麦田里的麦狸

脑子里全是洞的奶酪精,主食刺客信条、看门狗、巫师。阿育、波兰蠢驴精神股民

【看门狗/秦狗】五月柱 Maypole(8)

-“城市化身”梗,即“芝加哥守护神”艾登
-皮尔斯家亲情向,及秦狗cp向
-依旧是小狐狸的狗哥
-笔者废话贼多


等到太阳升起时,敌人的旗帜在山巅竖起,白银铸作新币,珍珠勾连羽扇,五月柱也成为新王王座的基石。到那时,这片土地还是您赐予我们的乐土吗?

看呐,那奔涌的人流——像豺狼争食腐肉,秃鹫撕扯朽骨,往新城的城门而去。那诗歌里歌颂的英雄还是您吗?那阴影中咄咄的恶魔为何说着您的祝词?

但您不会死去,也不曾离开。您还在林间晦暗的阴影里,在深井枯竭的源头上,等到新的祭司折下金枝[1]而来,您便在那连理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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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仿佛是躺在云端,或是这颗星星之外某个冷漠的世界里窥视着一切。他悠然自得,事不关己地看着湖面下蝼蚁一样川流的人群。时而有细小的声音跟随暖风一起拂过他的耳边,带走身边一片腐烂到一半的枯叶。

“请您保佑我远征的孩子,保佑他健康平安。”

狐狸抬起头,熟悉的味道从湖那边传来,让他的辘辘饥肠也随之被唤起。白桦皮裹着熊脂在彼岸燃烧着,在他曾洒满鲜血的云母石祭台上劈啪作响。

他是如何被驱逐到此处的?狐狸站起来,徘徊于湖边,祈祷的声音再一次和着香味传来,让他发出一声焦躁的低鸣。

年复一年,他曾是那带来干旱和燥热的恶兽。狐狸想到,注视湖面倒影里自己火红的皮毛,身上沾染的泥土的腥味里带着一股难以察觉的甜腻——但是烈火是多么的美好!让土地被炙烤到焦黑,干枯的植物重归灰烬,瘟疫和病害在烈焰中都无影遁形。等到雨水落下,黑色的泥土上生长出一丛丛淡紫色的柳兰,离去的飞鸟会回来,逃离的动物会回来,而林地已为它们准备好归来的接风之宴。

然而人类的文明不需要这个,城市在大火中毁于一旦,人群四散哀嚎,徒劳地诅咒着天空中卷动的火舌。狐狸停在顺着流水被渡过来的祭品前,吸取那芬芳的气息,他抖擞皮毛,振作精神,走上了湖面,回到那熟悉的土地上。

被保佑的孩子会平安归来,狐狸低下头亲吻年老信徒的额头,让寿命将近的母亲安然阖上双眼。土地会接纳她衰老而不堪重负的躯体,死亡的怀抱温暖而柔和,在那里再没有任何伤痛能够触及,没有任何烦恼能叨扰。

时间继续前进着,狐狸走累了,他抬头看向流动的天空。星星在头顶环绕不停,变作交织的金色套环。日月轮转,那是一双亘古而冷漠的眼睛,无动于衷地看着世间一些悲痛和欢欣。

戴米安将他的前搭档的脸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大名鼎鼎的私法制裁者,哈!看——也不过是个软弱的凡人。

对了,私法制裁者叫艾登.皮尔斯。狐狸想到,在温暖的梦里翻了个身,展露柔软的腹部。他看到星星带着流火的尾巴从远方掠过,湖面的倒影与那光芒交汇。白桦林在他身边搭建出深灰色的杆栏穹顶,带来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可艾登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他既不是个来自爱尔兰的沉默的男孩,也不是芝加哥地下世界自然生长出来一棵异变的树。

他只是个愿望,妮琪——那个女孩许下了的愿望:一个男性的家庭成员,可以保护皮尔斯家的,体贴而有担当的守护神。她收留了流浪的狐狸,当他被伊拉克的母亲召唤而来又因为信徒的逝去而无所依靠时,妮琪给了他新的去处,新的目标。

艾登长得像是妮琪如果真能有的话,便会拥有的那个兄长。他比妮琪色彩略深邃一些的绿眼睛,他暗金色的,在长大后变成褐色的头发,他高挑的身材。他偏执地排除着一切可能伤害到他家人的一切,为此不惜变得伤痕累累。

但这是值得的,狐狸慢慢地眨了眨眼睛,那枚苹果在他面前涂着图腾的云母石上安静地与他对视。妮琪的爱,母亲的爱,莉娜的爱还有杰克森的爱,那么多珍贵而甜美的情感供奉着他,支撑着他。艾登是多么地满足和快乐,在这拉扯着他下堕至神坛之下的凡俗生命里,仿佛一个真正生而自由的人类一样快活。

但他却辜负了这个责任,辜负了……莉娜。他甚至不愿去回忆女孩儿笑起来时眼角弯曲的弧度,不愿回想她用细瘦的臂膀挥舞着玩偶时充满活力的快乐。

莉娜,在土地之下,在那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斜坡下,你会被孤独和黑暗所困扰吗?那些讨厌的纠结的草根生长的声音会惊扰到你单纯快乐的梦吗?

狐狸开始讨厌死亡了。死亡是何其残酷,何其地……冰冷,疼痛和不甘缠绕着它,安宁怎么会伴随它降临呢?所有欢声笑语都在死亡来临时变为尖利的嘲讽,割在他被挖空的心里,流出苦涩的血来。

而最终妮琪也离开了,不,她只是……不再依赖着他了。妮琪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依赖别人生活的小女孩,艾登一定为此骄傲着,当他不必有一整座城市需要看照时,妮琪会看照着他。那些从通讯另一头传来的只言片语的关切都是艾登甘之如饴的珍宝。

他哪里还是那只不知好歹地在树林间徘徊的狐狸呢?他拥有了一个姓氏,珍爱的家人,这座遗忘了旧神的城市生机勃勃,令人向往,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截然不同的生命——狐狸成为了艾登.皮尔斯,他的性格,他的外貌,他的声音都是如此独一无二并且有形地存在于这个世上。

而这座城市已经重新认识了它的旧主人,新的代行者——在戴米安向整座城市揭示私法制裁者这个符号和艾登.皮尔斯这个有形存在之间的联系时,艾登摇摇欲坠地人格被声援者的认知拉住了。

从此,私法制裁者就是艾登,双重一体的存在从此合二为一。那个皮尔斯家自私的家庭守护神已经被妮琪亲手解放,艾登没有回头路,只能一步一步重新走进风城为他新筑的神龛。

而艾登依旧挂念着在私法制裁者皮囊下的自己,那些隔着屏幕的声援者怎么会知道他渴望保留的性格和人性是如何?他们不会知道,实际也漠不关心。

又有谁会关心呢?




“我得确认一下,你现在会咬人吗?”

麻药的效果让艾登迷瞪瞪地睁不开眼,只能勉强察觉面前有一道高大的阴影挡住了光线,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

“你知道,这决定着我到底要不要买一个嘴套。”那道影子接着说道。

艾登想叫他闭嘴,但是开口只是发出了一声毫无威慑力的呜咽,他的舌头仿佛也被麻痹了,半点不听指挥。这让他猛地清醒了一点,一个激灵想要站起来,然后毫不意外地腿一软差点从桌子上摔下去。

约尔迪眼疾手快地提着这只不听话的狐狸的后颈把艾登拎住了,对方软绵绵地挣扎了起来,看起来像是某种慢动作的默剧表演。

“别担心,这是正常状况。”刚给这只宠物狐狸做了麻醉和缝合的兽医从里间走出来,漫不经心地扫过约尔迪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出于职业素养安慰了的一句。

收尾人又盯着这只估计目前能被一只兔子按在地上踹的狐狸看了一会儿,把他转了个个儿然后掏出了手机。

“啧啧,艾登,你可千万得变回来。否则这就没什么意义了。”他憋着笑全角度地拍了几张狐狸不省人事傻乎乎的模样,在艾登不满的嘶嘶声中得意洋洋地把手机放回了内袋,那里还有另一部属于私法制裁者的“武器”,只可惜现在艾登就算把它拿到手也不能用一对狐狸爪子做些什么了。

艾登目前无能为力,克拉拉又不知所踪,T骨没怎么坚持就让约尔迪也跟着进了堡垒的基地。而一路上狐狸时不时在对于他的体型来说有些狭窄的航空箱里窸窸窣窣地动个不停,让T骨提心吊胆生怕艾登本人下一秒就要冲出来了。

收尾人在黑暗的碉堡里四处打量着,看见艾登平时用来休息的简易床铺时发出了一声响亮地嘲笑。晕乎乎的狐狸被解放了出来,三步一晃悠地试图向T骨表达些什么,被心情复杂的老黑客托住腋下抱起来搁在了屏幕前。

“资料已经全部拿到了,但……”

T骨原本已经打算好了分道扬镳,他答应艾登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大半,是时候享受属于他自己的自由了——没有布鲁姆,没有ctOS无处不在地阴云笼罩。但是现在,在接受了面前的狐狸就是艾登这个现实后,他忽然陷入了一种全新的,充满亢奋和好奇的困境中。

“唔,这我不太懂,不过这是有人进来了的意思?”

在老黑客和艾登忙着和彼此“眼神交流”的时候,嘲笑够了私法制裁者简陋据点的约尔迪踱到了这群宅宅用来监视整个城市的设备面前,看着闪烁着警报信号的屏幕一角发问。

T骨当即一愣连忙看向解码到一半却开始回滚的进度条,这下不必约尔迪这个外行人的提醒,堡垒内四处跳频的信号和屏幕对面展露出的戴着LED灯老鼠面具的年轻人已经说明了一切。

“艹!该死的,他把东西全部拿走了,得阻止他,艾登——”

“呜——”

试图摁压键盘但是差点一头撞上显示器的狐狸让T骨发出了一声恼火的呻吟。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身边却一个帮手也找不到了?克拉拉和艾登都对此情此景鞭长莫及,而这里除了他唯一能自理的家伙又是个只会一脸事不关己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收尾人。

狐狸焦急地晃了晃头,试图把体内还没代谢完的麻药也跟着甩出去。这似乎起了点作用,至少艾登终于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和舌头了。

“约,约迪尔……”他几乎是开口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尖喊到,在收尾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看过来的时候勉强抬起一只前爪“我的……手机。”

“……你确定?你现在是只狐狸了,皮尔斯,连锁屏都打不开。”虽然这么说着,但约尔迪依旧将信将疑地把内袋里私法制裁者的手机丢在了狐狸的面前,抱臂看着他准备拿这块铁盒子怎么办。

T骨则更加莫名奇妙地撇了他们几眼。在试图挽回信息的间隙,他脑海中的一部分正在疯狂地呐喊着。

刚才艾登有说话吗???他疑惑万分,还是说约尔迪.秦已经和他心有灵犀到可以从一堆抑扬顿挫的兽鸣中明白艾登的意思了?

私法制裁者和收尾人尚且没有察觉到他的疑问。而艾登正努力回忆着之前他是如何依靠意志力就引爆变压器的,并且试图用同样的方法帮上一点忙。不过在约尔迪看来,面前则只有一只麻药劲儿还没过的狐狸盯着盯着他的手机又要一头栽下桌子了。

“唉,你注意点,宠物医院收费可不比治人便宜。”约尔迪托着狐狸的下颌把那颗毛茸茸的红色脑袋抬起来了一点,避免了艾登直接用鼻尖戳上屏幕。

而就在那一瞬间,艾登忽然感觉有什么微凉的东西沿着收尾人触碰他的地方蔓延了上来,几乎是瞬间就让他头脑清醒,重新夺回了四肢的掌控权。而之前还毫无动静的机器也随之响应了他的思想,不仅直接开了机,而且迅捷无比地连上了堡垒内的系统,加入了T骨的工作。

“等等?”老黑客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开始反向解码那名叫第福特的入侵者的艾登,完全搞不懂短短几秒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T骨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计算机白学了,网络工程白建了,布鲁姆也白锤了——神学使人头方,他现在深刻地觉得艾登在用实际行动逼他拿自己祭天。

“啧,还是让他跑了。”

拿回掌控力的狐狸又变回了那个冷静强大的私法制裁者,即使身处野兽的皮囊下,但那翡翠一样的眼睛里锋芒未减,依旧是勾着约尔迪好奇心和旺盛关注力的那个人。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收尾人看不明白艾登在短暂的时间里究竟完成了怎样的工作,但这不妨碍他在狐狸发出抱怨后,毫无心理障碍地撸了一把狐狸毛再把手收回去。

艾登瞪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他能感觉到有什么隐形的牵绊将他们联系了起来,刚才那股让他清醒过来的力量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莫名的,艾登并不想要约尔迪知道这一点,他甚至不想要收尾人继续呆在这里——他们本不该有这样的交集,就算是作为敌人,也比现在这样怪异的陪伴更顺理成章才对。

为什么你还在这?他有些茫然地想到。没有留意收尾人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的目光。直到T骨将他的注意力拉回刚才的入侵上来。

“这很明显是一个挑衅的邀请。”

“你是说陷阱吧?”

“……”T骨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比较合适现在就卷起硬盘出走“两位,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但你们有注意到这位……秦先生已经快入籍迪斯尼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一只狐狸一本正经地皱眉质问你——对着你发出低沉的嘶嘶声,其实还挺恐怖的。

T骨痛苦地捏了捏眉骨“天,我相信你是艾登了,这副‘你在搞什么鬼’的表情该死地逼真。好吧,我是说,你们有发现艾登完全没有在说人话但是该死的你却完全听懂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某种心灵感应?”

艾登和约尔迪同时愣住了,而在收尾人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瞎琢磨时。艾登却想起了伊拉克之前说过的话。

我的……新祭司?他困惑地咀嚼着这个词,模糊的概念在记忆深处显现。那该是一道守卫在树林深处,带着染血的镰刀为他供奉,用祝词和祭品装点他神龛的影子。

而这又怎么会是约尔迪呢?艾登偷偷地瞥了一眼难得露出了茫然神色的收尾人——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互不亏欠,充其量在作战里算是配合默契。

但是如今要说还有谁记得他,记得狐狸和私法制裁者皮囊下的人类。除了约尔迪,还有谁呢?




—tbc—

-努力意识流地交代了一下狗哥(作为城市之神)的时间线,如果看得云里雾里……那都是我的错_(:з」∠)_

-嗨呀,不容易啊。终于要开始谈恋爱了,总算是名副其实的秦狗了(苍蝇搓手

-注释:

[1]:《金枝》真好看,弗雷泽老爷子我吹爆|・ω・`)这里引用的神话里,森林女神狄安娜和她折下金枝的祭司是伴侣关系所以你们都懂得(心知肚明根本不会有人真的看前面的中二发言,但非要秀一下脑洞_(:з」∠)_

打卡戳一下我的催更小能手  @厝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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